既已经认妘惜为宿主,吴清萧便将玉珠交与了她保管。
此后,妘惜便专心研究起了玉珠,她发现玉珠的主动治愈功能仅针对于宿主有效。如若想要治愈他人,便需要将宿主的鲜血注入玉珠内,结成血契,再将能量与之输入伤者的体内,方可疗愈,而伤者受伤越重,宿主需注入的鲜血也越多。
自玉珠名声大噪之后,族里不论患者大伤或小痛,都来找妘惜求医,只为见一见那神奇的玉珠,因此她也被族人亲切的称为“玉女转世”。
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寻找妘惜求医,真正需要的伤者反而得不到救治,妘惜的身体也日渐虚弱,几次注血后险些晕倒。于是吴清萧就此例颁布了族规:非重大疾病医师可治愈之人不得擅用玉珠,由妘惜和医师战成东共同监督,违者逐出玉漱族。
自此妘惜与战家开设了战妘轩医馆,妘惜跟着战家认真学习医术,也收了不少徒弟,他们二人的感情也开始逐渐升温。
这天,又一位伤者家属来到了战妘轩,跪在地上乞求着医师救救自己的儿子,妘惜前去一看,瞬间惊呆在了原地,这位男子浑身是血,据他们的描述他是去山上寻找珍稀草药而不小心摔下了悬崖。
战成东让他们把伤者抬到病床上为他诊治,发现他身上多处骨折,肋骨断裂,头部被尖锐石头砸穿,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休克的状态。战成东立马拿出护脉丹喂他服下,保住了他尚存的气息,而伤者需要做开颅之术,但族里从未有过开颅的先例,战成东也无法操作。
妘惜看出了他的难处,拍拍他的肩膀说道:“我来吧!”她拿起了玉珠,用匕首割破手指将鲜血注入玉珠内,结成血契,并施法输入了伤者的体内。
只见伤者受伤的头部一点一点愈合了,脸上也逐渐恢复了血色,顺便将骨折的地方也连接上了,而注血过多的妘惜也因此虚弱的晕了过去,战成东心疼的赶忙将她抱回了屋里。
好在妘惜并没有什么大碍,那位伤者也好转了起来,而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,战成东却消失了好几天。
原来那日回去之后,战成东便跟父母提出了要娶妘惜为妻,可是他的母亲却坚决反对,他们身为医师世家,心里很清楚妘惜的宿命注定就是换血救人,这种宿命说不定还会代代相传,她绝不允许战家的后代陷于这种宿命之中。
战成东却反驳道:“只要以后都不用玉珠,那这个宿命就可以化解!”
“你说得倒轻巧,别人可不会这么想,所有人都知道她妘惜可以用玉珠起死回生,你能保证她生生世世都不用玉珠吗?你能见死不救吗?到时候搭上的可是战家医师世家的声誉啊!别人会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!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,今日你若是执意要娶那妘惜,我同你阿父就一头撞死在这祠堂之上!”战家母毅然决然的说道。
战成东最终还是妥协了,为了让他彻底断了念想,战家父母给他安排了亲事,不日便要与那族中的屈氏成亲了。
吉日良辰,战家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之中,而战成东却闷闷不乐的站在门口迎宾,穿着喜服的他心里一直想着妘惜,害怕她来又怕她不来,他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妘惜。
宾客们都陆陆续续的前来恭贺新禧,这时妘惜也来到了现场祝贺,她眼底难掩悲伤却并没有责怪战成东,而是对他说了那么一句话:“这是我的宿命,不是你的宿命。”
这句话成为了战成东一生都难以释怀的痛,大婚当日他便一醉解千愁喝了个烂醉。
“那后来呢?”坐在一旁的少女正听老者讲述着陈年往事,歪着小脑袋瓜子认真的倾听着。
从那之后,战成东也再没去过战妘轩,妘惜拒绝了战家派来的其他人,更加努力的钻研起了医术,带领徒弟们撑起了战妘轩,在此期间,她也遇到了所爱之人——叶律二。
叶律二与战成东不同,他从小就无父无母,吃着族里的百家饭长大,也经常外出探险,一身伤痕累累的跑回来,死皮赖脸的求妘惜给他诊治,作为报答给她带了外面的美食回来尝尝。
妘惜也不恼,只是心疼他,如此作贱自己,许是两人都自小没了母爱,这样一来二去的,两人就相爱了。
婚后的生活很幸福,妘惜也有了身孕,这天,有个族人急匆匆的来到战妘轩。
他抱着一名瘦若柴骨的女子,进门便跪在了地上,磕着头恳求着妘惜:“玉女,求求你救救我夫人吧!”来者是慕容世家的公子的慕容介,平时高傲自恃,这会儿竟会为了自己的夫人跪地磕头。
他将女子放在病床上,此时的慕容夫人脸色苍白,气息微弱,看起来状况很不好,妘惜连忙为她诊脉,可是随着她越来越紧锁的眉头,身旁的人也似乎感觉到了不妙。
“我夫人怎么样了?”慕容介焦急的在旁边询问道。
“慕容公子,你随我出来一下。”妘惜沉默了一下说道,慕容介随着妘惜来到门外,她问道:“你夫人她是不是已有几日未进食了?”
“对!前几日她总说腹痛,吃不下食,夫人从小节衣缩食惯了,养成了胃疾,平日里也是常吃药的,身子一直虚弱难堪,我便到战医师那里给她开了日常吃的方子,不曾想,今日家里的丫头去唤她起身时,却怎么也唤不醒了,我这才急忙带着她来此求助于你!”慕容介一五一十的道来。
“这恐怕,不只是胃疾那么简单……”妘惜沉重的摇了摇头说道。
“不是胃疾,那是什么?”慕容介内心开始不安了起来。
“我方才探了一下她的脉搏,杂乱不堪,她的身体里,似乎还有其他活物。”妘惜猜测道。
“什么?那活物是什么?”慕容介立马焦躁了起来。